残害王子王孙的罪名,夏曼殊你个贱人,你担当的起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能活下去,她不惜任何手段。
夏曼殊再不想理会她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手段,嗤笑一声,“打,打死了算本王妃的。”
侍卫闻言,无声摇了摇头,蠢货,王妃进府不过大半年时间,又不是不能生养,王爷怎么会让府中姬妾生下庶长子,一个庶字,与嫡字之间犹如云泥之别。
退一万步来说,王妃进府多年依然无所出,王爷膝下无子,也不会让你一个宫婢先生下长子,王府侧妃侧室难道都是摆设不成,一个一个都不能怀孕了么?
直到被按到长条凳上,雪杏仍人回不过神来,瞠目结舌的看着近在眼前的青石地板,凌霄走到她旁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到的音量轻声道,“见红了是吗?莫非你病糊涂了,今天你是月信来的日子。你就放心的走吧,我会让人给你多烧些月事带子下去,免得你在地府没得用。”
斜了一眼睚眦欲裂,咬牙切齿的雪杏,凌霄冷笑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多行不义必自毙。”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动弹不得的雪杏,只怕至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楼铎下朝回来,一路行来,深觉别苑里的气氛很是不对劲,大门前的守卫一如既往的昂然挺立,眼底深处却隐着一丝不安,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是显著,路过的下人无不恭恭敬敬跪地行礼,深埋下去的肩膀不安的颤抖着,楼铎略冷的眼风扫向身旁的柴保,脚步加快几分往正院去。
离正房尚有一段距离,沉重闷钝的板子声便从里面清晰传了出来,对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柴保心下一惊,不由暗暗呼吸一口气,跟在楼铎身后的人自然也是听的一清二楚,脚步稍顿,越是靠近正房,那种压抑到极点的气氛更加明显,仿佛喘上一口气的力气都被抽离了。
柴保在见到守在大门口的小安子时,更觉自己的猜测没错,府里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小安子的脸色委实太过凝重了。
院门前的人忙不迭跪迎王爷,见王爷转过影壁后,小安子从地上爬起,扯住落后一步的柴保,附在他耳边,快速将今天发生的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说完恨不能将缩成一团,不敢去看他立时隐晦下来的脸色。
柴保目光一冷,狠狠地一甩衣袖,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自个儿活腻歪了,何必拉着阖府的人坐垫背。
只余一口怨气吊着的雪杏,在听到“王爷到”的通传声后,几近濒死的她,眼里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意志,瞳孔漆亮无比,宛若夜幕下璀璨的星河,近看之下,让人瘆的慌,王福宽将手里的板子放在地上,同其他一起跪了下去。
一瞬间,院子里可闻落针,气氛变得更为沉寂,空气仿佛一在那一刹那间停止了流动。
空气中刺鼻血腥味呛的人鼻翼发酸,柴保小心翼翼的瞄了一下眼神微凝,面色不见喜怒的王爷,久在王爷身前伺候,他清楚王爷这是动怒了。
王爷不说话,不叫起,其他人只能继续跪在鲜血淋漓的青石地砖上,夏曼殊安坐不动,微微低下头,藏起眼中讥讽的笑意,这么快便心疼了么?
事情内情的都没搞清楚,便开始给自己下马威了,足见他对自己没半分信任,更遑论他何时正视过自己,将自己当王府的王妃来看。只怕在这个金尊玉贵的王爷面前,她不过是一个尚能引起他几分兴趣的漂亮女人,说穿了所谓的王府女主人,当家主母,在这个男尊女卑,姬妾成群的时代,对他们男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地位稍微高级一些的管家。
瞬间僵硬下来的气氛,让在场众人无不为泰然自若的捏一把冷汗。
气若游丝的声音打破寂静的氛围,“王爷,红……,红……,红花,”最后两个字不像从人口中吐出,而是出自胸腔肺腑,又似带着无尽的诅咒怨毒。
脸上的潮红尽数退去,雪杏眼皮往上一翻,眼眸中几无黑色,只余眼白,死不瞑目的样子,看上去恐怖至极。
纵然我不得善终,临死也要给你泼一身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