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想到当年自己的噩耗传来时,不过是二十来岁还挺着个九个月大的大肚子,身边没有一个能安慰她的人。
一向平顺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吃了多少苦才能让她至今漠视自己。
而自己丢下妻子。到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他想着昨天知道的乱糟糟的局面,心里有些头痛。
长平侯心底第一次升起后悔的感觉。
侯夫人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来朝他看了一眼。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暗淡无神,充满无助和荒芜。
这一刻,长平侯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但是他还没有迈开腿,侯夫人嘴角动了动又低了头继续朝前走。
他没有听到,想追上去,最终却还是住了脚。
长平侯没有听到侯夫人说的是什么,侯夫人身边的吴嬷嬷却听清楚了。
她却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听到那句话。
侯夫人说的是。为什么躺在那里的不是你......
话里没有恨意,没有失望,只是淡淡的质问。
却令人通体冰寒。
赵弘毅的受伤令整个长平侯府别庄陷入一种压抑的气氛中。
众人做事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尽量放轻脚步。
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那个主子或者管事的发泄桶。
长平侯一直望着侯夫人的身影进了屋子,才抬脚进了赵弘毅夫妻的住处。
他走到内室门口的时候把慢慢的把脚步放重,然后才掀帘进去。
来到床边。他默默的望了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的儿子一眼。然后低头看着起身给他行礼后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的而慧娘。
半晌,长平侯才轻轻地道:“咳,你亲自在着守着毅儿,别让任何人近毅儿的身。”
“是,儿媳记住了!”
慧娘停了停在点头答应。
长平侯然后就转身离开。
慧娘跟着送出内室。
她看了眼远处的丫鬟,突然低声道:“老侯爷,您真不打算告诉娘吗?”
“什么?”
长平侯闻言不明就里的回头望着慧娘。
“娘会撑不住的,她身子一直不好!”
慧娘直视着长平侯。淡淡的道。
“什么意思?”
长平侯眉头紧锁,警惕的问。
“没什么意思?”
慧娘突然淡淡一笑。摇头道。
然后福了福身,“老侯爷慢走!”
转身回了内室。
长平侯望着眼前那晃悠悠的雨过天青帷帘,脑子里想着慧娘刚才的话很神色,眉头皱的更紧了。
好半晌才出了屋子,慢慢的在院子了挪步。
却不知不觉来到侯夫人门前。
踌躇半晌,又叹了口离开。
众人一走,屋子又恢复了安静。
慧娘静静地看着赵弘毅仍然苍白沉睡的面庞,突然起身走到门口,对碧苏道:“去烧两盆热水,然后拿些干净的纱布和烈酒来。”
碧苏没见过慧娘清洗伤口,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可是看着慧娘清冷的神情又不敢问,点着头跑出去准备了。
不到一炷香功夫,碧苏就领着小丫鬟,把东西取来了。
碧苏把热水放在桌子上,见慧娘在挽袖子,就连忙上前帮忙。
慧娘扫了一下东西,就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放下就出去吧!”
碧苏有些不放心慧娘,就小心翼翼的问:“少夫人,要不要帮忙?”
“不用!你去门口守着,除非是侯夫人和老侯爷,否则谁都不让进。即便是他们也想办法提前通报一声。”
慧娘先洗了手,然后把纱布放在热水里浸湿,嘴里淡淡的吩咐。
碧苏越发的不明白,只能点了点头,出去守门了。
“多穿件袄子,别在门口冻坏了!”
碧苏出门前,听到慧娘淡淡的嘱咐。
碧苏心里一暖,回头朝着慧娘甜甜一笑,“谢少夫人,奴婢知道了!”
然后抿了抿嘴接着道:“少夫人,您也不要太担心了,侯爷一定会没事儿的。”
慧娘闻言对着碧苏牵了牵嘴角。
等众人出去了,慧娘才回到床边把赵弘毅身上的中衣解开,皱眉望着已经印出血的绷带。
她从针线篓子里拿出剪刀,直接把绷带剪开。
伤口在肩膀靠下的地方,深可见骨!
然后拿了沾了烈酒的纱布回来。
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赵弘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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