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刹那间,拥挤在山头的公孙军将士纷纷仰天咆哮和欢呼,巨大的声浪震得整座西山都为之颤抖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三万公孙军硬生生凭着誓死血拼的决心杀得五万曹军丢盔弃甲,亡命逃窜。
不过胜利的代价是惨重的,三万公孙军虽然杀敌过万人,死伤也七八千人,漫山遍野都是双方士兵的尸骸。
高顺望了望逐渐西斜的红日,高声道:“即刻休整两个时辰,连夜奔杀濮阳北山!”
……
轰隆隆~
濮水河畔的平原上,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滚滚而来,震得河水都为之荡漾和翻滚。
极目之处,一万余骑如同飓风一般席卷而来,黑压压的一片遮蔽了整个河岸边的平原,很快就奔近了眼前。
一杆高高飘扬的大旗之下,太史慈胯骑乌云踏雪神驹,手中的百炼钢枪高高的扬起,不停的催促身后的铁骑紧紧跟随而上。
接到黑豹卫急报的张辽和太史慈两人,惊得魂飞魄散,他们知道这道黑豹卫冒死传来的急报绝对是真的,否则济水一带的曹军不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唯一的解释便是曹操调走了主力军马。
两人一阵商议之后,一面派人飞马传报张郃和颜良等人,一面点齐兵马,急救濮阳。
千里驰援,自然是骑兵为先,所以墨云骑一刻都没停留,当即马不停蹄的自平丘而出,直奔濮阳。
一向爱惜马力的墨云骑,这一刻却将胯下的骏马催的都快飞了起来,四天的时间奔袭了近千里,可谓是极速行驶,若非一骑双马,就算是七尺五以上的神骏战马,也恐怕难以吃得消。
“子义,前头离濮阳城只有五十里地了,要不先休憩一阵,明日再奔袭濮阳,如何?”身旁的管亥高声道。
太史慈勒住马脚,望了望身后喘着粗气的战马和骑兵,微微叹了口气,长枪往旁边一伸,身后的铁骑便如同退潮一般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一停,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是汗如雨下,通体湿透,疲累不堪。
太史慈沉声道:“就地扎营,埋锅造饭,好好休整一晚,明日一早便出发,另派斥候速速前往濮阳打探战况。”
传令兵得令而去,太史慈这才眉头紧蹙的翻身下马,牵马到河边饮水。
是夜,众将士早已呼呼入睡,鼾声如雷,此起彼伏,然而太史慈的中军大帐却一直灯火不息。
三更时分,一骑斥候终于飞马来报。
“启禀将军,主公率白马义从退入濮阳北山,被曹军围困已七八日之久,主公有仙术在身,弩强箭利,贼军久攻不下,暂无危险。但是据闻主公只带了十日之粮,粮草即将告尽,须速增援。”
听完斥候的传报,太史慈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问道:“曹军有多少兵马?”
“连同虎豹骑和虎卫军,不下十万兵马。”
“什么?”太史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十万兵马,还有一万多骑兵,他这点兵马过去,也恐怕掀不起太大的浪花……
许久,太史慈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为人之将者,主危且急,别无它途,唯死战耳!”
……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一阵清脆而嘹亮的号角声便将众人从睡梦中唤醒,一万余铁骑纷纷从睡袋之中窜出,整顿行装,准备集结。
太史慈早已将盔甲穿戴整齐,提起战枪,登上了乌云踏雪神驹,在一干扈从的簇拥下,正要奔往集结地。
突然一名亲兵小校气喘吁吁的奔来:“启禀将军,辕门之外有一瞽目老叟,自称仙翁左慈,欲见将军。”
若是平时,太史慈自然会叫人将其打出,但是如今这么一大清早的,又是荒郊野外的,这个自称仙翁者突然造访,令他不得不沉吟一番,最终传令召见。
不一会,一个全身衣衫褴褛,拄着拐杖,一脸的市侩相,一看就像江湖骗子的瞎眼老头在几名亲兵的带领之下,昂然而来。
“见过子义将军。”那瞎眼老头只是朝太史慈微微一拱手。
太史慈也不以为意,只是轻轻的一摆手,问道:“不知仙翁前来,有何贵干?”
瞎眼老头桀桀怪笑道:“小仙擅长测字、称骨、算姻缘、看风水、捉鬼……”
不等他说完,太史慈摇手止住道:“仙翁,本将有十万火急之军情,还请仙翁直接说紧要之事吧。”
那瞎眼老头这才一拍脑袋道:“哎哟,瞧我这糟老头的记性,本仙翁今日便是为助将军救援魏公而来。曹贼十万重兵围困北山,将军率一万余骑兵救之,若无良策,无异于飞蛾扑火,非但救不了魏公,还会自取灭亡。”
太史慈当即脸色大变,急忙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天下非魏公不可定也,还请仙翁为天下苍生着想,赐予良策。”
瞎眼老头哈哈一笑,急忙扶住太史慈道:“魏公麾下果然多忠义之将,太史将军这是折煞糟老头了,快快请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