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蒋二老结结实实的呆住了。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弱不胜衣的少年,便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身怀大神通的世外高人。
少年未曾及冠,年轻不经世事,怎能让他们信服,在二位老将军眼里看来,他充其量不过是读过几本兵书,略通晓些兵事。
镇南王府世代镇守边城,家学渊源下,少年懂些兵法谋略也不足为奇。
戚湛将两人充满怀疑不信任的眼神不动声色收到眼底。
眼角余光只略扫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戚羽,心下了然,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换了谁都不会相信这一切。
不过当着他的面,二位老将军即使有所质疑也不便宣之于口,然在帝王威压下也只能暂时强逼两位将军接受,于羽儿不利。
军中向来以武服人。
戚湛沉吟片刻,迈步走出御书房。
待帝王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蒋老率先开口:“敢问南妃可曾通晓兵事?”
戚羽淡然道:“略知一二”。
潘老将军直言:“精通谋略排兵布阵”
“只懂皮毛。”
“擅于剖析人心?”
“看不穿”
两个老头动作极快的对视一眼,寥寥几个问题,他们两人可以确定南妃对领兵打仗并不在行,至多称得上纸上谈兵,空谈罢了。
没准上次大赛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走大运了。
不过陛下都出面了,不好不卖帝王一个面子。
潘老犹豫片刻问:“南妃精通何事?”
戚羽微笑:“杀人。”
“……”,简直没法愉快的畅言。
两老头暗自松了口气,暗忖这样差不多可以交差了。
一口气刚跑到嗓子眼,戚羽突然再次开口:“守城建堡,奇门遁甲,将帅之才,我并不具备,我只知对敌当前,如何以最小的力气杀敌,如何以最少的兵力杀光来敌,如何以最轻的伤亡结束战争。”
“……”。
在那么一瞬间,两老头仿佛看见云海翻滚,血色的残阳挂在天边,风中战旗猎猎作响,血染的长枪高高举起,枪尖寒光冷冽阴寒,万千将士呼声震天,直冲云霄,战马长嘶,长枪横扫,一双锐利如隼的双眼扫过来,让人寸步难进,浓重血腥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潘老、蒋老?”耳边传来呼唤声。
两个老头猛然惊醒,只见戚羽正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们,似乎在问,怎么白日发梦起来了。
两个老头只觉得背后冷汗潸潸,兀自不解为何出现这样的幻象。
纳闷不已的老头心不在焉的提议,找个比武场切磋几把,走个过场,敷衍一下陛下。
戚羽见两位老将军甚是没精打彩,建议他们先回去歇息片刻,改天再比试切磋,但两位老将军心中藏事,巴不得这边事情早点结束。
比武空场地对戚羽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飞羽宫足以。
在次间喝茶的戚湛听说戚羽带着两位老将军去了飞羽宫,只略笑了一下,起身回去了御书房继续处理奏折。
放下笔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灵蛇出世,南绍国现世,南绍王现身,让他有些摸不清头绪。
百年未曾出世的南绍国究竟因为何因现世,莫非真如奇闻异志所说,灵蛇出,南国现。
荒诞传说是真是假无从考查,戚湛隐隐觉得并不是如此简单。
对方显然没有隐瞒的打算,堂而皇之的让灵蛇出现在皇宫,意图无疑是冲着羽儿来的。
从灵蛇的出现并不难推断出,南绍王已到了京城,甚是极为可能离皇宫很近。
戚湛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这就是所谓朕统治下清平盛世。
不管来者是何居心,居心叵测也好,故弄玄虚也罢,掩饰在的再深,会晤时不难可窥出一二。
怀疑之人不是没有,那位突然出现在皇城的神医及他身边之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事关羽儿和邦交,容不得他不仔细小心。
戚湛将漆好火封的信递给曹德义,让他亲自带人去走一趟。
曹德义带着人去送信函。
戚湛凝着眉头深思,就目前短时间内打探的消息,很难猜出南绍国兵力深浅,一国之王亲自跑到他国,还是在未告知对方帝王的情况下,究竟是狼子野心,还是另有所图。
莫非冲着羽儿来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其真实意图为何?
是如何混进天启的?
越想越觉得扑所迷离,脑袋像被塞了团乱哄哄的棉花,乱成千丝万缕,戚湛索性站起身,径自出门往飞羽宫走。
京城一处门前挂着一串白灯笼的宅院内。
曹德义上前叩门,横了一眼那明晃晃的白灯笼,灯笼都挂了月余,即使家中出了白事差不离也该撤了。
这家风俗也真奇特,那白灯笼大的出奇,比寻常百姓家丧事用的灯笼大上几倍有余,从顶端串到底,上面也没有书写奠字等,反而描了看不出是什么图案的纹路,只瞅一眼,阴森之气侵骨。
没一会儿功夫,有人小跑了开门,抬头一瞧,来人不认识,啪的一声直接将们关上。
大门被甩的嘭响,门框险些直接甩到曹德义脸上。
“……”,曹德义身后的侍卫面面相觑,惊讶莫名,大总管竟然也会吃闭门羹。
曹德义内心疯狂咆哮,老子穿的是大内总管的公服,绯色简直不要太耀眼。
面上处变不惊,暗中咬牙切齿,疯狂扎下人,死劲戳。
曹德义再次抬手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