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猎心喜的两位老将军自然扑了个空,好在理性还存,没做出掘地三尺围山丧心病狂的蠢事来,饶是如此,两人在西山也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尤其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两人异常的举止还是相当显目的。
附近得知消息的武将统领们,纷纷一愣,继而面皮一紧,脸莫名红了,比武输的如此难堪,重点是输在花架子内官侍女手里,可不得找个无人角落的默默伤心,跺脚大骂上三天三夜。
来回禀消息的部下接着道:“两位老将军表情很懊恼,表情简直要吃人似的,属下并不敢太过接近,只远远的瞧着,生怕惊扰了两位老将军。”
“远远跟着便是,两位老将军毕竟年事已高,万一气出个好歹也好搭把手。”
挥退来人,京畿三大营统领低头默默无语,继而抬起头来,眸中的目光变得黑亮幽深,让人近身伺候的亲兵都不敢直视,背后一阵冷寒。
“将所有人集中到操场上。”统领们这个时候不约而同的召集部下。
武将们虽不如文官们心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却也不是蠢笨的,若是个心思不通透的,怎么可能官拜京畿三大营统领。
一个横空出世的姚传奇尚显不够,如今又来个名不经传的神秘人士,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将一群弱不胜衣的宦官侍女操练成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绝对不容小觑,再不好好整顿军营懒散风气,只怕统领位置都难保。
即便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经过今天一战,少不得要成为那起子只知之乎者也的酸儒口中的笑话。
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疾步往操场方向赶。
哪里还有闲功夫给新上任的大统领下畔子,虽然那个位置三位京畿大营统领巴巴苦盼已久。
等高滨杰过来巡视的时候,只见操场上黑压压一片人,集体在蹲马步中。
高台上三大营统领们,每人手执一根黝黑发亮的长鞭,甩的虎虎生风,声势吓人的紧。
高滨杰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哂笑,心知若想一改军营懈怠偷懒风气,不是一日可促就,得水磨的功夫才行。
队伍中抱怨的人不在少数,有些人甚至根本不能承受这样的操练,身形早已是东倒西歪。
高滨杰不动声色的看了会,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无规矩不成方圆,脑海里在思考着该从何处下手整顿,不管这个大统领位置能够做多久,既然陛下将如此重要的位置交付到手里,就得认认真真的去办事,而不是做场秀而已。
成效甚微也无惧,只有努力了,才会无愧于心。
闲话少叙,另一边回到宫里的曹德义一行人心情激动兴奋不已,脸上红扑扑的,跟洒了胭脂一般。
谁说宦官侍女不如人,没瞧见今天他们将一群身经百战的武将们打的那叫一个落花流水。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戚羽笑着夸赞:“这次你们表现很好,没辜负我的期望。”身体稍微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戚湛胸前畅快的笑道:“都别拘束了,知道你们想吼几声表达下激动的心情,只当我身后那人不在好了,想蹦跶想跳随意便是。”
戚湛一手轻轻揽着戚羽的腰,一手抚摸着手中的面具
纹路,面具刚除下没一会儿功夫,还尚有余温,摸起来温热的很。
闻言对他露出宠溺一笑,便不再赘言。
曹德义等人抿抿唇,用出十二分力气,还是不能将上翘的唇角抿直,闻言默默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
显然心神仍处在高昂之中。
即使戚羽如此说,他们也不敢在帝王面前放肆。
戚湛将面具递给身后内侍,扶着戚羽的肩膀,轻声道:“陪朕出去走走。”
换来戚羽一通调侃:“谁说帝王无情,明明我家大湛很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戚湛面对他的打趣也只是一笑,便相携走出宫殿。
待两人走远,曹德义抬头无声的笑了下,眼角都笑红起来,眸中隐隐有水光泛起,身边的一行人皆是一副同样的模样,都是想笑又不敢笑,心情复杂到不能用言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