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父放在家里的这把躺椅是长款型的,两人并排坐倒也不会觉得拥挤。
贺擎东和她说了那两名特种兵的事。
禾薇直接傻眼。上学带两个保镖,要不要这么威风凛凛?
回过神,她一个劲地摇头说不要。老爷子的心意她领了,但出入带保镖神马的,还是太夸张了。
贺擎东就猜到她会拒绝,所以换了个法子说:“你不想带去学校也行,我把人安排在悦城公寓,出校门了给他们打个电话,他们会在暗中保护你。你别忙着拒绝,好好考虑一下,你看你现在在微博上也挺出名的了,回头要是哪个心思不正的,找到你学校不说,出门还跟踪你,出点什么事你让伯父伯母怎么办?”
“真有这么严重?”禾薇皱起了鼻尖。
“没有当然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贺擎东替她把一缕发丝捋到耳后,柔声道:“我保证那两人不会干涉你的日常生活,顶多在你出门的时候当个尾巴,他们会把握好距离,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你要实在不喜欢,就这几个月,等那部电影下架了,我就把他们撤回来。这段时间你乖乖听我的,当是安我的心成吗?”
禾薇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何况她也不是上上辈子的禾薇了,在永庆皇朝经历了十六年,身后带着保镖出门也不是多么难接受的事,于是点点头说:“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可两个会不会多了?我平时都在学校,顶多一个礼拜出去一趟,一个还不够么?”
“两个。”贺擎东肯定地道:“对他们来说。每一天都在岗位上,所以需要轮班。”
这是对她的解释。
而事实上,他打算派其他任务给他们。譬如排查小妮子身边有没有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筛查那些和她接触较多的男女生有没有异常之处。总之,他要将一切隐患统统切除在没有发生之前。
见小妮子有松动的迹象,贺大少趁热打铁,殷勤提议:“下午跟我一块儿去和他们碰个头怎么样?顺便陪我去医院换药。”
禾薇白了他一眼:“先去医院换药!其他的等医生复查完了再说。主次要分明。”
“行!”
贺擎东一口应允。
媳妇儿心疼他呢,他哪敢有意见。
看她被太阳晒得脸蛋红扑扑的,心里一动。正想窃个香、偷个吻神马的,客厅的门那边传来动静,探头一看,原来是未来的岳丈大人回来了。只得按捺下心头的蠢蠢欲动。屁颠屁颠跑去岳丈跟前刷好感了。
禾薇看着就想笑。以前没看出来啊,这家伙原来这么腹黑。
把板凳上的番茄端进室内,太阳晒久了吃起来就没那么爽口了。而且她有预感,接下来属于男人的“战场”将会是在客厅。
给俩男人倒了茶,拆了包年货箱里的葵花籽,倒在干燥的果盘里,让两人边唠边嗑。这才叫真正的唠嗑嘛。
“爸你陪贺大哥聊,我去灶间帮妈做饭了。”
“行行行。你去吧。把这几个瓜提进去,一会儿切了吃。”
禾父把顺道买上来的哈密瓜递给闺女。负责地尽起主人的义务,陪贺擎东唠起嗑。
“阿擎你咋胳膊受伤了啊?严重不?”
贺擎东喉口一滞,真相说出来嫌丢人,于是回道:“不严重,养几天就好了。伯父看着气色不错,我这趟回来的急,最后也没去免税店看看,不然给伯父带几瓶酒回来。”
“诶,破那个费干啥啊!你年前寄来的那些酒,我都还没喝完呢。胳膊受伤了能喝点不?不如咱们俩个今儿中午喝一杯?”
“不了,伯父自己喝,我陪你吃菜就行了。”贺擎东看到小妮子从厨房探出头,以眼神警告他,哪还敢喝啊,岳父和媳妇哪个大,这还用选么。
禾父担心他这伤恐怕沾不得酒,喝了万一严重了怎么办,于是也没再坚持,就说以后伤好了来家里多喝几杯,然后又问他年前寄来的那一大箱子东西,花了他不少钱吧,下回别这么买了,挣点钱不容易啊巴拉巴拉……
别说,禾父在人前话不多,可混熟了发现他其实还是挺能侃的。
当然了,侃的话题得是他熟悉的,要不然他也没话往下接不是?
贺大少既想着要攻克人家爹妈,这一点当然也是做足了功课的,和禾父坐一块儿,专挑禾父擅长的话题聊,聊到哪儿算哪儿,聊不下去了再换个禾父擅长的。
禾母在厨房听到老禾同志时不时哈哈大笑的聒噪声,心说奇了,这俩爷们啥时候混这么熟了?竟然聊得这么投机。
禾薇在水槽前洗小油菜,听到她娘百思不解的嘀咕,顿时恍悟。那家伙以前老问她爹妈的兴趣爱好,原来目的在这儿呢,真是太……狡诈了!
……
对贺擎东来说,这顿午饭是自他受伤以来最丰盛的一顿了。
之前几天,的确像他说的,一天三餐,除了早餐是水煮蛋或是真空包装的蛋糕、面包配牛奶,中午晚上基本都是叫的外卖。
虽说点的菜里不缺鸡鸭鱼肉,可终究不如家里做的好吃又丰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