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真的,就像十五年前,你在我面前说的那些话,那神态,和成年人无异。"这一点他早在十五年前就见识到了,那时候只是觉得她在装大人,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那是因为,我这个身体里住着一个老人。"看着他,有些事,她是真的不能说。她若是说出来,会吓死这个小白脸儿。
"装腔作势。"抬手,在孟涟城的脑门上戳了一下,惹得孟涟城瞪眼。
莞尔一笑,秦中元身子一歪准确的躺在了她腿上。孟涟城低头不眨眼的盯着他,他却十分惬意。
"我睡了,希望今晚不会做恶梦。"见了那么多尸体,他很难保证不会做噩梦。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噩梦,十五年来,几乎每晚的梦中都是小小孟涟城脱掉他裤子之后的讥笑。
"你倒真的不客气。"轻叱,看着躺在腿上的人,却根本没办法把他推下去。
"与夫人还要客气,那我们还算什么夫妻。"说着,还刻意的动了动脑袋找了个舒坦的位置,之后闭上眼睛,十分安然。
看着他半晌,这人是真的打算这么睡了,孟涟城无奈,叹口气,也就随他了。
夜过半,那边未受伤的人轮番值夜,一切听从安排有规有矩,但都不在孟涟城所见之列。
蓦地,身后的树丛一阵稀里哗啦,下一刻,消失许久的铁云啸从树林里跳出来,手上还拎着一只拔毛去内脏的山鸡,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包裹,脏脏的,里面不知包着什么。
几步走到篝火旁,看了一眼孟涟城与秦中元此时的造型,笑染眉梢,"秦兄睡着了。"
"嗯。"倚靠着树干,孟涟城淡淡回应。
"你还真有这能忍耐的一面,按照你的个性,有人这么躺在你腿上,早被你踹出去了。"将山鸡串在树枝上插在篝火旁,铁云啸一屁股坐下,一边笑看着他们。
看了看腿上安睡的人,孟涟城哼了哼,"所以你在看笑话?"
"不敢不敢,只是觉得很神奇,这人的脾性真的会变啊。"铁云啸的眼角眉梢皆是戏谑,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那如何?想看我把他踹出去?他不会武功,踹出去受伤了,照顾他的还得是我。"看着躺在腿上的人,安然的不得了,真是不知有人在说话,他是怎么睡着的。而且闭着眼睛的模样很纯良,很乖。
铁云啸笑得更大声,"还真有为人妻的样子。来吧,秦夫人,看看这兵器是哪个组织会用的。"说着,将那用脏布包裹的东西扔到孟涟城身边。
伸出一只手扯开那脏布,里面是染血的鹰钩。
拿起来,这鹰钩不似寻常的钩,要短许多,但看起来更好用。
"江湖上用钩做武器的人也不少,但这种鹰钩我从未见过。或许萧三大侠说的有理,是别国的人。"但因为什么她不懂,大齐武林与别国向来没有冲突。
"可能吧。不过为什么专程埋伏在这里截杀我们?而且都不是泛泛之辈。"转动着山鸡,铁云啸说道。
"这是个问题,我也不明白。"放下鹰钩,孟涟城垂眸看着躺在腿上的人,睡得这么安稳,真是神奇。他很白,又长得漂亮,说他是小白脸儿毫不为过。但这性子可真不小白脸儿,自恋刻薄,睚眦必报。
瞧着孟涟城盯着秦中元眼睛都不眨,铁云啸笑着摇头,"能看出花儿来?真不知道,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的。"
抬眼,精致的眸子冷光浮现,"闭嘴。"
铁云啸大笑,惹得那边的人都往这边瞧。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儿女情长人之常情,理解。"故作了解,铁云啸实则在调侃。
"说的好像你久经情场似的,何时你找个姑娘,我就不怀疑你了。"弯起红唇,孟涟城也在调侃他。
"随便你,你这颗脑袋里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猜想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真的,刚开始相识,你是不是还肖想过我?"戏谑着,看着孟涟城特意低头看一眼躺在她腿上睡觉的秦中元,他就笑得更开心了。
"自作多情也不是你这么个多法儿。"轻叱,孟涟城随意的将手放下,不可避免的放到了秦中元的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