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雨霞看她神色不善,仿佛在说:你怎么没有死在外头?
最后是晓月晓玉两个贴身丫头并钱妈妈,两个丫鬟看见雨澜全都哭成了泪人。
清江郡主见她们一家团聚,只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见差不多了,这才插口道:“七姑娘跟着我一路颠簸,着实受了不少苦楚,如今虽然完好无损地回来,却得了风寒,我便将她留在府中住了一夜,又请太医给她开了方子,老太太可千万不要见怪才好!”来的时候叶枫齐早就教好了她的说辞。
五太太心细如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既然昨日就回来了,为什么昨日不派人来送给信,直到今天才亲自将人送回来。不过这话当然不会说出来。
老太太拉着郡主的手,千恩万谢。“不敢怪罪郡主,不敢怪罪郡主!这次澜丫头能平安回来,多亏了郡主护持。郡主既然来了,就请到我的松鹤堂一叙吧!”
清江郡主笑道:“既如此,便叨扰了。不过我的马车上还带了一些药丸,是昨日叫太医配好了的。七姑娘如今身子未曾痊愈,可不能断了药才是。七姑娘和我脾气相投,把她送回来,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呵呵……”那药丸自然不是什么太医所配,实际上乃是叶邑辰叫薛神医配好了亲手交给清江郡主的。除了药丸,清江郡主的马车上还带了不少的礼物,都是叶邑辰事先叫管家准备好的。
雨澜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心里不由十分感动。想不到王爷还挺心细的。
老太太、大太太等人陪着清江郡主去了松鹤堂。雨澜身体还未大好,便由晓月晓玉搀扶着她,钱妈妈跟在后头,辞别了众位亲人,先回了绿静斋。
钱妈妈早就带着小丫头们将雨澜的屋子打扫干净,换了新的被褥。雨澜从王府里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觉得处处熨帖,说不出的舒服。两个丫头服侍她泡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中衣,躺在床上,时间虽然还早,但是晓月晓玉知道小姐一路劳顿,便悄悄熄了灯,退出了房间。
雨澜躺在床上想睡却又睡不着,想着这一路发生的事情,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开始想念起叶邑辰来。
雨澜不由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在王府的时候,一心想要早点回来。真回来了,这才多会儿又开始思念人家,这节奏可有点不对劲啊!
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老太太就亲自过来了。好在昨天已经和清江郡主对好了口供,雨澜只说自己被清江郡主的卫队救下,然后跟着她一路回到京师。雨澜并不想骗祖母,可是她和王爷都“那样了”,这事可不能让老太太知道,雨澜只好违心地说谎。
这话清江郡主已经说过了一遍,老太太自然不会怀疑,老太太又细细问了她的病情,这才让她呆在院子里好好养病。
老太太前脚刚走,大太太便来了。然后二太太、五太太,雨晴一个接一个地来看她。雨澜只好把那一番谎话一遍遍重复,说到最后,她自己都厌烦不已。
用过午饭,宫里也来人了。太子妃派了绿枝,带着赏赐给雨澜的几匹尺头到了绿静斋。太子妃再怎么不得宠,那也是宫里的数得上的人物,雨澜亲自跪接了赏赐,绿枝上前把她扶起来,搀着她进了房间。
雨澜见绿枝气色见好,心知雨馨最近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一些,也稍稍放心了一些。果然坐下来一问,绿枝并不瞒她,近日太子忙着督运粮草,一直驻在通州,太子妃一个人呆在毓庆宫,日子过得比太子在宫里头的时候好多了。
皇后为人和善,因着太后和杨首辅这层关系,对太子妃倒是十分和蔼。太子妃便整日陪着皇后诵经礼佛,有了皇后撑腰,毓庆宫里的奴才也不敢再拿大,雨馨也渐渐将宫务理顺了一些,不像是刚开始那样有力无处使了。
绿枝最后道:“太子妃叫我来和您说一声,她听太子说,这一次的京师十分危险,请各位长辈多劝劝老太爷,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守在这里只有等死!”雨澜也是吃了一惊,老太爷自请留在京师,辅助晋王处置政务,这她也是刚刚知道。
想不到,爷爷,还是一个有血性的人!
绿枝道:“太子妃让我和您说一声,皇上南巡指日便要出发,让您也早些准备吧,到时候文武大臣,以及百官家眷都要跟着走的,皇上不日便将颁下特旨!”
雨澜心知肚明,若是老太爷不走,她们这些家人是一定要跟着御驾走的,就像叶邑辰的儿子叶敏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