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刚说完,旁边一个白鹤抢着说:“他懂得东西特别多,我们又叫他‘老董’,全名董种树。”
“老董”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叠连声地说:“绰号,绰号而已。”
“董种树,这名字好哇。”任强称赞道。心里却暗暗高兴。董种树——董仲舒,这绝不仅仅是个谐音。而董仲舒小时,他祖爷爷确实想让他叫董种树。
具民间所传,董仲舒的父亲是那辈儿里枣强县境内数的着的富户,良田千顷,庄园几座,牛马成群。
人们戏说,骑上董家的马,撒欢儿尥蹶子跑,抽上三鞭子两鞭子,也跑不出董家的地界;在庄园里隔一家数一家,数上个来回,家家都是董家的佃户佣人。
那年头儿正赶上汉文帝坐天下,天下大治,世道生平,光景强盛。传说钱库里的钱多的花不清,串铜钱的绳子都糟烂了;粮囤里的粮食吃不完,陈粮都捂霉了。
董仲舒他爹可不是那号刨坷拉不掉渣儿的土冒财主,他花了很多钱,买来很多诗书存在家里,憋主意让子孙后代读。
当时,他的夫人已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但不够聪敏、机灵,读书挺笨。现在夫人又怀孕在身,是男是女还未卜知,可他打心眼里盼望夫人再生个天资聪明的儿子,好培养儿子读书。
他的想法是,老董家不光要财万贯、书万卷,还要管万人!可管万人不做官不行,要做官不好好读书不行,豁出万贯家产也要把子孙后代供出个大官来。
也是老天爷开眼。就在董仲舒他爹买书、存书的当口,他夫人临盆生产了,还真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
接生婆嘴甜,奉承说:“这孩子额阔能承天泽,面方能载万物,鼻正驱邪,唇厚迎福,将来一定大有出息!”
乐得董仲舒他爹给了接生婆一两银子的红包。
不承想,庆过三朝,为给孩子起名儿作了瘪子为了难。
那功夫,董家四世同堂。老爷爷说,曾孙儿出世那时辰,他正领着佃农们在庄园外边种树,曾孙儿的名字是不是叫“种树”?叫这名儿长命。
爷爷说,孙子出世那时辰,他正带着家人们在粮仓里囤谷子。孙儿的名字能不能叫“锺粟”?叫这名儿富贵。
他爹说,儿子出世那时辰,他刚把买来的书存放好,正抱着一册最重要的书,抻开卷看,儿子该不该叫“重书”?叫这名儿文墨。
祖孙三代各有各的理由。那时候还没有“父为子纲”这一说,还不兴当爹的说了算,辈儿份在大也不能说一不二。
祖孙爷儿仨商量、议论了三天三宿,琢磨的脑仁儿疼,也没有起出个老的称心、少的如意的好名字。
好在董仲舒的老家与大圣人孔夫子的家不远,董家祖孙爷儿仨,便驶车骑马,带足礼物盘缠,兴师动众地投奔了去,请教圣人后代赐名。
圣人的后代也在搬着竹简读书,听罢董家祖孙爷儿们各抒己见,知道新生贵子排行第二,便在书案上写了“仲书”二字。
董家祖孙爷儿仨一看与自己起的名字同声谐音,字面却多了深邃丰涵,少了浅白俗气。
爷儿仨不由异口同声称道圣人之后着实学问不凡,替他们董家后代起了个好名儿。这爷儿仨光顾高兴了,也忘了那取名的圣贤后代叫什么名字了。
董仲舒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看来,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这位董种树定是后世的董仲舒无疑。
…………………
又说了一会儿话,大家都很熟络了。任强邀请董种树和众朋友到他的茅舍坐坐。
董种树盛情难却,欣然前往。众朋友们都推说还有别的事情,婉言谢绝了。
两个人就如同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边走边聊。任强又暗中使了一些缩地术,一会儿工夫,就到了东海海边任强的栖身之地。
董种树对任强的蜗居很欣赏。任强知他刚化形还没居所,就建议他说:“我观这东海之滨灵气充沛,正好修炼。董兄不如停留下来,与我一起修道如何,也好有个照应!”
董种树沉思片刻,道:“如此大善!只怕打扰任兄了”
“怎能说打扰,我也正想有个伴儿呢。”任强说完,便伐树捡树枝,很快在他窝棚旁边,搭起一个一模一样的新窝棚。里面摆设,也于自己的完全相同。
自此以后,两个人每日里锻炼筋骨,研习修道事宜。任强身上有龙、凤、麟灵气,又会七十二般变化,经常传授一些与董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