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奶奶,你能说的具体点儿吗?”
谷鹿氏摇摇头:“说不上来,反正看着他不是好东西。就是烦他。你也不要接近他。她们都是接近他出的事。我这样说,他们都反感我。反感我也这样说,我都土埋脖子的人了,怕什么?”
接下来的话,就要有些云山雾罩了:“他爷爷就不是好东西,盖了这么一大片房子,家里富得流油,活了五十多岁就死了。
“他爹也不是好东西,整天侍弄花花草草的,也只活了四十多岁。
“他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别看庭院大,都活不了大岁数。”
说着说着,指天骂地起来。
直到这时,亓晓婷才看出她精神上确实有些不大对劲。
打发走了谷鹿氏,亓晓婷果然去了支家大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不容易有了契机,亓晓婷不去那是傻子!
支福禄很热情地在诊所里接待了亓晓婷。
“你口福不浅。”
彼此寒暄过后,支福禄笑眯眯地说:“我刚煮好暖茶。用了十几种鲜花,常喝可以美容养颜。”
说完,从东边儿的屋门进到里面,端出一杯琥珀色的暖茶。
亓晓婷心里一紧,立刻想到了阿魅前世的遭遇——冷俊芳喝了婆婆递给的琥珀色暖茶产生了幻觉,一步步被引入地下室,最后被害身亡。
那暖茶里有紫曼陀罗,是紫曼陀罗的致幻作用害了冷俊芳。以致让变成鬼魂的阿魅,对紫曼陀罗产生强烈的过敏,只要一闻到它的花香,便浑浑噩噩地不辫东西。
阿魅进不了这个大院,说明这里也有紫曼陀罗!
那这暖茶里是不是也放进了紫曼陀罗花呢?
暖茶飘溢出浓郁的清香。
亓晓婷没见过紫曼陀罗,分辨不出它的香气,这杯茶里有没有也不确定。喝不是不喝不是,一时竟无所适从。
“暖茶得趁热喝,凉了香味儿就不浓了,也起不到益气补血、健脾养胃的功效。”
支福禄说着,用手做了个“请喝”的姿势。
事已至此,不喝是不行的了。亓晓婷赶紧传音龙一,让他预备一只碗。
亓晓婷端起水杯,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感觉温度正合适,双手捧着水杯一饮而尽——
实则默念咒语,在暖茶流进唇边的一刹那,被收到空间里龙一准备的碗里了。
亓晓婷故意咂咂嘴,赞叹道:“不愧是支大夫烧煮的暖茶,真好喝!”
“要不要再来一杯?”支福禄眉飞色舞地问。
亓晓婷:“不了,不了,上午没有喝茶的习惯。我是来看你暖房里的花儿的。”
“走,咱这就去。”
支福禄在里面关好诊所门,领着亓晓婷从东边的后门里走进一个大堂屋。
原来,诊所里的后门,同时也是前排房子的后门,诊所应该是前面房子的后裙房。
走过堂屋,沿着甬路来到南北通道上,前面就是暖房了。
暖房很大,是六间大通房,整个南面都安装着明亮的大玻璃,把暖房照的既温暖又亮堂。
暖房的中间有一条人行小道。小道的南侧是大面积的各种畦栽鲜花,品种繁多,颜色各异,开得正旺盛。墙根底下都摆放着一溜或大或小的陶盆,种满了各式奇异花草。
北侧也是花花草草。只是在东北角上种了一些菜蔬。爬在架上的绿油油的黄瓜秧,上面结着小指般粗细、顶着黄花的小黄瓜。再走过去,还有两畦西红柿,柿子大多青青的,有个别的刚开始泛红。
“在这种季节里,能看到这样的景色,真是令人赏心悦目。”亓晓婷赞叹道。
支福禄让亓晓婷前面走。他自己则紧跟在亓晓婷身后,用手指着花草,像数家珍一样,一样一样说给亓晓婷:
“这是金银果,可治头风;这是返魂香,可疗目眩;那是王母草,能令人气血通畅;那是朱颜草,能令人肌理光润……”
不知是有意还是不经意的,他的身子时不时地碰到亓晓婷的手臂。亓晓婷心里虽然有些厌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也只好作罢。
“这是什么花?这么漂亮,香气这么浓郁!”亓晓婷指着一畦喇叭花问道。
这种花亓晓婷还从来没见过。正在怒放的花蕾呈现出一种由浅至深过渡的紫色,那是一种神秘的紫色,高贵中透着妖娆,一朵朵鲜艳欲滴,连长长的花茎也是紫黑色的。
这些紫色的花朵散发出一种令人眩晕的浓香气味儿,亓晓婷想把视线从它们身上移开,却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