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杀上去,全力击沉敌火攻船!”
江面上被炮弹炸起的水柱都尚未落下,文征辉便已率艨艟舰队赶到了战场,这一见江淮军舰队已是大乱一片,又哪有甚客气可言的,一声咆哮之下,率部便冲进了乱军之中,以绝对的数量优势,重点打击江淮军的火攻船,两下里这么一交手,兵力不足、士气不振的江淮军舰队当即便崩了盘,再无人理会陈当世的所谓突击之将令,乱哄哄地调转船头,拼命向下游方向狂逃而去,一见及此,华军众多的战船自是不肯善罢甘休,死缠烂打地与江淮军残军绞杀成了一团……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大都督受了重伤,贼军追上来了!”
寅时五刻,却月城左侧城墙上,岗哨林立,一队队巡哨正自紧张地往来巡视着,冷不丁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在雾气里暴响了起来,旋即便见百余骑疯狂冲到了左城门前,为首一名身着江淮军校尉服饰的军官顾不得气息不匀,冲着城头便高呼了起来,声线里满满皆是紧张与焦躁。
“快,打开城门”
雾气实在是太浓了些,哪怕城头上插着不少的火炬,而那百余名骑兵里也有着十数人手持着火把,可能见度依旧高不到哪去,城头上值守的江淮军将领只能依稀瞧见被一名士兵抱在怀中之人身上穿着的是江淮军高级将领专用的黄金锁子甲,看脸庞的侧面,似乎真就是冯惠亮本人,再一听雾气深处马蹄声隆隆狂响,显然追兵已近,值守将领自是不敢多加犹豫,紧着便下了道命令。
“咯吱吱……”
随着值守将领一声令下,众把门士兵立马应诺而动,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中,两扇紧闭着的城门已被人从内里推了开来。
“杀!”
城门方才刚开启,城下那百余名骑兵立马就变了脸,齐齐策马冲进了城门洞中,乱刀狂劈之下,瞬息间便将把门的江淮军士兵杀倒在地,强行夺下了城门要地。
“不好,中计了,全军都有了,跟我来,杀下城去,夺回城门!”
这一听城门处动静不对,本就有所怀疑的值守将领立马便醒悟了过来,赶忙咆哮了一声,率部便沿着城门楼旁的梯道处往下冲杀了去。
“突击,突击!”
饶是那名江淮军值守将领的反应不慢,只可惜先机已失,哪怕城上的守备力量是夺门的华军十数倍之多,奈何地形所限,根本无法展开队形,又哪可能在短时间里抢回城门,而此时,张摩已率三千骑兵、七千步军赶到了城下,一见城门已然洞开,张摩登时大喜过望,但听其一声狂吼之下,已是一马当先地冲进了城门洞中。
把守左侧城门的江淮军拢共也就只有两千步卒而已,尽管堪称精锐,可相较于训练有素的华军来说,战斗力本来就偏弱,又值此骤然遇袭之际,士气更是难称高昂,尽管个中不凡拼死一战的勇士,可又哪能抵挡得住华军的狂猛冲击,很快,华军的战线便已从城门洞处推进到了城墙之上,若无意外,左侧城门失守已是迟早之事了的……
“报,禀大将军,不好了,贼军诈开左侧城门,林自信将军已力不能支,请大将军早发援兵!”
左侧城墙上的大战方才刚打响,负责却月城城防的江淮军大将徐绍宗便已被惊动了,正自准备派人前去探个虚实之际,却见一名报马沿着城墙狂冲而来,一见到徐绍宗的面,连行礼都顾不上,便已是惶急不已地狂嚷了一嗓子。
“什么?该死!传令,吹号,各部即刻集结,随本将夺回左城!”
这一听左城门已危在旦夕,徐绍宗登时便急红了眼,也自顾不得细问个究竟,便已是气急败坏地狂吼了起来,旋即便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中,原本分散在中央城门各处的五千江淮军步卒飞速地向城门楼汇集了过去,一番整顿之后,呼啸着便往左侧城门处冲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