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宣花斧乃是重兵器,运转上自然不如长马槊便利,若是旁的武将遇到了“三连击”这等快招,只怕根本来不及招架,然则慕容葛朗却是丝毫不乱,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双臂连振间,连打带捎地舞动出了片片斧影,挡住了单雄信的两枪,又还了一斧,再度与单雄信又硬碰了一记。
“铛!”
“三连击”最重的便是最后一击,前两枪的力道大半都叠加在第三枪上,自然不是那么好防的,饶是慕容葛朗力量不在单雄信之下,这一记硬碰下来,也自不免吃了个暗亏,双臂当即便被震得发麻不已,自不敢再硬战下去,紧着一点马腹,座下的战马吃疼不已,长嘶了一声,便有若离弦之箭般从单雄信的身旁冲了过去,而此时,单雄信也因着收枪之故,竟是来不及再给慕容葛朗补上一枪,只能坐看其逃出了生天,大怒不已间,手中的长马槊顿时便舞动如轮一般,将后续冲来的吐谷浑骑兵杀得个人仰马翻。
第二轮对冲下来,战术配合明显不如华军的吐谷浑军可就吃了大亏了,虽也阵斩了华军百余骑,可自身却伤亡了近五百之多,两轮硬碰之后,吐谷浑军的士气已是彻底被打没了,奈何慕容葛朗这个主将不下令撤退,众吐谷浑骑兵们也自不敢背主而逃,依旧聚集在了慕容葛朗的身后,只是人人脸上自不免都是惧色满满。
“贼子看斧!”
慕容葛朗其实也想逃,只是鉴于慕容宁尚未逃远,他也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忐忑,在战场外侧拧转了马首之后,紧着便又率部向单雄信杀了过去,当然了,这一回他可就不敢再让单雄信抢得先手了,一到了两马将将相交之际,紧着便抡圆了双臂,猛然便是一个暴击。
“铛!”
慕容葛朗这一斧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耍了出来,斧势快得惊人至极,一见及此,单雄信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去,紧着便是一个横枪斜架,挡住了慕容葛朗的拼命一击,一声巨响过后,巨大的反震力道顿时便令单雄信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便是一弯,座下的战马吃力过巨之下,竟是哀鸣着停下了冲锋的脚步,与此同时,慕容葛朗也同样没能讨到丝毫的便宜,手中的大斧被震得高高扬起不说,座下的战马更是因此人立而起。
“杀!”
单雄信虽是被震得身子躬了起来,可到底还是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待得见慕容葛朗座下战马扬蹄人立而起,自是不会错过这等杀敌之良机,一声大吼之下,也自顾不得手臂正自酸麻不已,强行一枪捅向了慕容葛朗的小腹。
“哇呀呀……”
见得单雄信挺槊刺来,慕容葛朗自不免便有些慌了,没旁的,此际他手中的宣花斧正高高扬起,根本来不及收回招架,座下战马又自人立而起,也没法在此时策马躲避,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拼死一搏了,但听其一声怪叫,飞速地松开了斧柄,双手猛然往下一抄,竟是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槊尖后头的槊柄,借势一拉的同时,腰腹猛然一用力,强行将座下战马压了下去。
“咔嚓!”
硬木打造的槊柄虽是坚固,可架不住两名勇将七拧八扭地乱抢乱拽,很快便断成了两截,二将各持一半,彼此乱抽乱捅地打成了一团,却是谁都难以占到丝毫的便宜,而此时,吐谷浑骑兵也与华军铁骑厮杀在了一起,一场乱战下来,吐谷浑军已明显处在了下风。
“突击,突击!”
正所谓屋漏偏遭连夜雨,就在吐谷浑军已力不能支之际,却见东北方向上烟尘滚滚大起中,孟明已率部赶了来,这一见单雄信所部正与敌激战,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狂吼着便率部杀进了战场。
“撤,快撤!”
慕容葛朗原本正跟单雄信死死缠斗不已,可待得听东北方向声势不对,登时便慌了神,奋力将手中的槊柄往单雄信处一掷,逼得单雄信不得不干净格挡招架,而慕容葛朗却是趁机猛踹了下马腹,一边狂嚷着,一边拼命地打马向西南方向鼠窜了去。
“混蛋,胆小鼠辈,狗贼,哪里逃!”
这一见慕容葛朗要逃,单雄信如何肯依,一把丢下手中的断槊,猛然便抽出了腰间的横刀,纵马便向慕容葛朗追了过去,只可惜启动的速度稍慢了些,一时间又哪能追得上急欲逃命的慕容葛朗,直气得单雄信火冒三丈地破口大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