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华想擒贼先擒王,陈英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只一看慕容文华一身的亮银甲,便知来者必是城中大将,又岂肯放过这等立功之良机,同样大步冲上了前去,飞快地连劈出了三刀。
“铛、铛、铛!”
这一见陈英出招凶悍,慕容文华自是不敢稍有大意,一声嘶吼之下,手臂连振间,同样高速劈出了三刀,不避不让地跟陈英来了个硬碰硬,但听三声巨响过后,二将尽皆吃力不住地踉跄倒退不已,所不同的是陈英仅仅只退出了两步便即站稳了脚跟,而慕容文华连着退出了三大步还不曾稳住身形,力量对比上,无疑是陈英占据了上风,但却并无压倒之优势。
“呀呀……”
慕容文华显然没想到陈英的力量竟然比自己还大,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只是这当口上,也自容不得其有所退缩,只能是怒吼了一声,再度拔脚冲上了前去,手臂连扬之下,瞬息间幻化出了数十道刀光,虚实相间地向陈英罩了过去。
“啊哈!”
陈英早年在无上军中厮混时,武艺并不算太过出众,可自打一代宗师徐师仁出任特战营总教官时起,他便一直跟着徐师仁习武,就刀法而论,已可堪称名家,又岂会怕了慕容文华这等所谓的强招,只听其一声断喝之下,手臂连振间,同样幻化出了数十道刀光。
“铛、铛、铛……噗嗤、噗嗤!”
平心而论,慕容文华的刀法已然是相当之了得,绝对可以在江湖中位列一流,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陈英,两下里一对拼,无论是力量还是刀法本身,都比陈英要差了一线,双方再度硬碰之下,撞击声便有若雨打芭蕉般地暴响个不停,很快,双方都给震得立足不稳地向后踉跄不已,与此同时,陈英的左臂处暴出了一篷血花,显然受创不轻,可慕容文华却是连中了三刀,左肩、右肋以及左大腿处都有血花喷薄而出,受创显然比陈英要更重上不少。
“一起上,杀了他,杀了他!”
接连两次硬碰下来,不单没能拿下陈英,反倒被陈英所伤,慕容文华当真气怒已极,也自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兀自在淌着血,率手下亲卫再次冲上了前去。
“呼……”
就在慕容文华刚冲起来之际,一柄长马槊突然有若闪电般向其攒刺了来,势大力沉已极,直震荡得空气中都出现了水状之波纹,赫然是孟明杀到了!
“铛,噗嗤!”
慕容文华眼中只有陈英这个大敌,根本就没注意到孟明的突然杀来,待得见枪势不对,心不由地便慌了,赶忙拼命地出刀一个斜架,试图以巧来破千钧,招式倒是颇为精妙,只可惜他显然低估了孟明的神力,两下里只一接触,慕容文华手中的大刀便已被震得脱手横飞了开去,而孟明的枪势几乎没受甚影响,依旧快若闪电般地向前穿刺,根本没给慕容文华留下丝毫躲闪的余裕,便已毫不容情地捅进了其胸膛,又从后背透了出来。
“啊……”
剧痛袭来,慕容文华忍不住便惨嚎了一嗓子,然则孟明根本不为所动,一摆臂,便已将慕容文华挑飞上了半空,可怜慕容文华都还没能看清孟明的面目,便已有若落叶般坠下了城头,重重地砸在了城外的地面上,当即便摔得个粉身碎骨。
骤然遇袭的吐谷浑军斗志本来就不甚强,随着慕容文华的战死,溃败之势也就成了无可避免之事,很快便被疯狂冲上了城头的华军将士杀得个狼奔豕突,战至天色微明之际,龙支城已被华军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城中五千守军战死一千五百余,余者皆从各处城门逃出了生天,华军并未发动追击,在肃清了城中残敌之后,便即将四门全都紧闭了起来,不仅如此,更是将城中残存的各族百姓也全都集合控制在了军营之中,以防其中混有吐谷浑军之内应。
“传令下去,着各部加快渡河速度,敢有迁延者,皆杀无赦!”
瑞明三年九月十日辰时四刻,大通河西岸处,一名身着黄金锁子甲的中年汉子正自满面阴霾地端坐在马上,双目锐利如刀般地凝视着正自陆续沿四座浮桥渡河的数万大军,此人正是吐谷浑青马王慕容宁!
慕容宁是前日一得知奚道宜所部被华军歼灭之消息便即紧着撤兵的,只是因着劫掠来的财货不少之故,兵行并不甚速,两天下来也就只赶了八十里地,昨日黄昏后方才抵达大通河边,见得天黑渡河不便,又寻思着华军应该不可能如此快便赶到龙支城,也就没急着过河,直到天亮后方才开始渡河行动,可这都已一个多时辰了,大军不过才渡过了三成多一些,这等速度自是不能令慕容宁感到满意。
“报,禀大王,不好了,南蛮军昨夜发兵袭我龙支城,慕容文华将军战死,龙支城已陷贼军手中!”
慕容宁的死命令方才刚下,就见一骑报马突然从西面狂奔而至,这一到了慕容宁的面前,紧着便是一个滚鞍下了马背,气急败坏地嚷嚷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