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大人英明,短毛一定是悄悄的进入湖北,我们第一个得到消息报告给总督大人,总督大人一定对知县您另眼相看……”
李云聪见师爷还在絮絮叨叨,急忙跳起来用力敲了下他的额头,骂道:“还不快走,等短毛追上来一个也跑不了,大家不要直走,拐弯走水路!”
谭绍光踩着地上的旗帜号服,骂骂咧咧:“他娘的,还以为这帮清军有什么厉害之处,敢阻截大军去路,没想到只是一帮蠢蛋,跑的比兔子还快。”
“师长,下面怎么办?要不要追击?”王龙小心的问道。
谭绍光一挥手:“走!咱们把蕲州县城占了,给大军捞个落脚地方。”
“那还有五六十里远!我派人和军长说一声。”王龙对一个传令兵吩咐几句,就和前锋向西北而去。
黄州知府邵伦听说蕲州沦陷,还以为只是一般民变,打算派人前往招抚,自从长毛屡屡过境,民变时有发生,每次麻烦驻军都得先付开拔费三万两,后来邵伦一思量,用一万两买些粮食前去招抚,竟然比驻军征伐来的快些。
田家镇坐落于九江上游约150里,武汉下游300里,广济县城西南约70里的长江中下游北岸江面狭隘处,与对岸半壁山和富池口互为犄角,是鄂、皖、赣的门户和入武汉之咽喉。其地势险要,以山锁江,湖泊连接,东边是黄泥湖,西边是马口湖,中间有宽三四里、长六七里的丘陵。丘陵北面是松山高地,高地延绵10余里,相对高度不过三四百米,却十分陡峻,浓密的植被下间或裸露着灰褐色岩石,为要塞北面的依托。被誉为“武汉第一门户”和“楚江锁钥”,地势险要。由于两山夹峙,长江到此突然收窄,两岸相距只有500米左右,故有“划船过江十八桨”之说。
江宁将军都兴阿,副都统多隆阿,两人率领绿营八千,驻守田家镇,本来以为是个优差,没想到汉军竟从此地进军湖北。
副都统多隆阿不愿拼命:“将军,卑职派人打探的清楚,蕲州被短毛攻占,前后共有大军一万四千余人,恐怕以我们的兵力不足以保全黄州,还是速速请巡抚大人回援为上。”
都兴阿一副戎装打扮,身上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辉,缓缓开口道:“一仗未打,就丢掉田家镇要地,退走武昌,总督大人那里还好交代,我们都是满人,可是胡林翼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如果他上折子弹奏我们,肃顺那个混蛋又要借题发挥了!”
说道肃顺多隆阿也来火:“这个肃顺是不是偷汉子生的!大家都是满人,满人何苦为难满人,他有俸禄,还有人孝敬,可以不支取每年红利薪俸,可是我们这些人呢,吃饭都要喝西北风了,他还削减一半俸禄,真是混账!咱满人得了江山不是为了自己享受!难道是为了让汉人过得更好?”
都兴阿回头厉声叱道:“放肆!这种话在自己人面前讲讲就算了,不要传到汉人的耳朵里,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多隆阿小心道:“那卑职带人与短毛打两仗?我们底下的兄弟全与湘军一同出艹训练,按理说与湘军并无差距才对,说不准来犯之敌都是流民百姓,只是打着短毛旗帜而已。””
都兴阿边听边点头,马上改变了心思:“说得有理,还是本官亲自将短毛歼灭在湖北,你立即去调集全部兵马,那王国才不是能打吗!让他带领一千人留守田家镇,对了派人跟那个蠢知府说一声,以防他糊里糊涂的丧命,平白让我们挨一顿训斥。”
“卑职领命”
蕲州
“报,启禀将军,田家镇守军一早就向蕲州方向开来,田家镇先今只有千余人镇守。”
谭绍光大喜,对陈玉成恭维道:“军长真是料事如神,我们攻占了蕲州,田家镇守军果然呆不住,末将愿为前锋,请军长下令!”
陈玉成微笑:“不,绍光你带兵攻打附近县镇,就是鄂州府、黄州府你也要打一打,将缴获的大炮全都运到田家镇这个地方,我要自此打造一座炮台,此地是湘军水师的必经之地,只要我们攻占这里,湘军必会派军回援,九江的压力就可大大减轻。”
“末将明白”谭绍光率领麾下四千兵马出城继续往北。
刘丽川见十六岁的陈玉成说话有理有据,下达命令井井有条,不禁啧啧称奇,前天在彭泽时候,被匆匆的分在陈玉成麾下,他是一肚子怨言,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领导打仗,他感到羞愧,没想到这个娃娃军长还真有过人之处。
陈玉成继续说道:“刘师长领兵两千偷袭田家镇,其余人马随我出城接战。”
“遵令”
大军刚出城门,陈玉成灵机一动,想起皇上在广西打仗的事迹,连忙对手下吩咐道:“清军来犯之敌有一万余人,第一团团长钟林率领三千人与清军交战,一刻钟后引军退走,佯装败退,我率领主力在后埋伏。”
“遵令”钟林率三千人渐渐的与大军拉开距离。
都兴阿未防上当,特意将大军斥候全部派出去,打探军情,自己率大军慢慢的靠近蕲州,打算随时撤退。
“报,前方十里处有敌军活动,身着短毛服装,只有三千余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