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听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提叶昔了。
苏风暖四下看了一眼,笑着问,“萱萱呢?她是不是累了?回去睡了?”
秋华一听顿时又来了精神,笑嘻嘻地颇为神秘地道,“本来她听说苏大将军来了燕北,跑到城门去接了。当发现来人不是苏大将军,是个十分英俊的年轻男子,一时看痴了。当得知是国丈府的小国舅,她觉得自己的样子实在不堪不能见人,便跑回自己的院子里躲着了。”
苏风暖闻言愣了一下,“你说萱萱……看上许云初了?”话落,问道,“还是因为是陌生的年轻男子,所以面子薄躲了?”
秋华眨着纯真的大眼睛说,“八成是看上了,一见倾心的事儿市井才子佳人的话本子里说的多了,估计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她这个小郡主,不是那种矜持的因为自己脏乱不像样子不敢看陌生年轻男子的人吧?”
苏风暖一时无言,抬头望天。
今夜这月色不是特别明亮,带着几分烟雾朦胧,黑天半夜的,苏思萱的眼睛倒是放了光,看清许云初,一颗心倾了出去了吗?
许云初是国丈府的小国舅,可不是寻常世家贵裔公子啊,虽然苏思萱是燕北王府的小郡主,不过这小屁孩的性子,入得了小国舅的贵眼吗?
她只不过是念头一转,便随即放开,收回视线,懒得再理会。无论是许云初,还是苏思萱,总归是别人的事儿,爱如何如何,与她没什么关系,只要苏思萱看上的不是叶裳就好了。
秋华突然凑近苏风暖,放大脸在她面前,不怀好意地笑,“苏姐姐,你在想什么啊?”
苏风暖又伸手敲她脑袋一下,笑道,“你才学了几两的读心术?就对我用了?当心我将你从内到外扒的一丝不挂。”
秋华顿时后退了两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婴儿肥的脸蛋顿时鼓鼓的,“你这坏人。”话落,她道,“我不就猜出你想着幸好萱萱喜欢的不是叶世子吗?否则你就难办了是不是?”
苏风暖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道,“我说你的读心术只有几两的本事,你也别不服气。你猜了其一,却悟不透其二其三。我虽然是这样想,但我后面想的是,她若是看上叶裳,我就将她扔去你的恶狼谷喂恶狼。”
秋华瞪着眼睛,又使劲地瞪着眼睛,半晌后,她不服气地说,“待燕北事了,我倒要跟你进京去看看叶世子到底长什么样,让你迷了心窍。”话落,她轻哼,“叶昔哥哥说,你心底早就装了一个人,除了他外,天下所有男子你都看不上,视如粪土。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真金?怕不怕被火炼。”
苏风暖好笑,上前两步,又伸手点点她额头,“你还想着拿火炼他?别被他炼就成。”话落,抬步走下城墙。
秋华一噎,好奇地追着苏风暖,“叶世子真的很厉害吗?比叶昔哥哥还厉害吗?”
苏风暖笑着说,“不是厉害,是有一个黑心罢了。论起黑心黑肺,你的叶昔哥哥不及他。”
秋华欷歔,“不是吧?他这么坏?”
苏风暖失笑,对她道,“师叔没教导你吗?人怎么能单纯地用好坏来形容?人性复杂着呢。”话落,她揉揉秋华脑袋,“快回去休息吧,再问下去,就变成长舌妇了。”
秋华嘟起嘴,“好了,不问就不问,在我看来,你那叶世子就是一个坏人,跟你一样坏,否则你怎么会那么喜欢他呢。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完,估计是怕苏风暖打她,一溜烟跑了。
苏风暖又气又笑,这个小丫头子,皮紧了。
苏镇听了苏风暖的主意后,觉得甚是可行,连夜调动人马在四城外挖沟壑,城中所有的铁锨铁器镐头都派上了用场,诚如苏风暖所说,不够命打铁铺连夜打造。一时间,所有兵士们干的热火朝天。
陈述进入了燕北王府内给他安置的院落后,洗了个澡,想着要养精神明日打仗,倒头就睡了。
许云初沐浴后,没什么睡意,换了一身干净轻便的衣服,出了燕北王府。城中亮如白昼,城内诸人来来往往,十分忙碌,百姓们都从家里出来,拾出干柴、油布等物。
许云初奇怪,问了一个人,那人说世子安排人正在四城外挖沟壑,待沟壑挖好,点燃沟壑火龙,用来挡北周兵马。他听罢后,一时抚掌道,“确实是好计!”
这时,秋华从远处跑来,险些撞到了许云初身上,幸好许云初躲得快,没被她撞到,她也及时止步,看着许云初,“小国舅?”
许云初微笑,浅浅一礼,“秋华姑娘!”
秋华一愣,“你见过我吗?你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好像第一次见你吧?”
许云初笑着说,“我到了燕北后,听闻有一位姑娘会驭狼之术,跟随在苏姑娘身边前来燕北相助,身穿道袍,名唤秋华。如今姑娘穿着道袍,在下便认出了姑娘。”